一口气读完《与尔并肩》

陈立 

　　知道棱子老师和儿子最近出了本新书，我急着想去索要一本。十月七日下午，因为去早了些，怕影响她午休，我在小区门口几棵梧桐树下转悠。

　　“报告 我刚到家 2到4号被安排了 8号去成都 20号回眉山”。一周前棱子老师发来短信，没有标点。当时，我正在湿地公园陪女儿听李荣浩唱歌，夜空绚丽。这是我跟她的约定，回眉山，就发个信息。

　　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，我才走进去。

　　门三十度角地开着。我轻轻推开，门口摆着一双新的棉拖鞋，脚自觉地穿进去。“棱子老师”，她从里屋走出，还是我熟悉的样子，身材高挑，居家服，温暖的笑容挂在脸上。还是靠窗的地方，我坐在她对面，她泡茶，问我喝什么，我笑嘻嘻地说随便。

　　她懂茶，茶也懂她，不论什么茶，总透着沁人心脾的香。认识棱子老师已有七八年了，跟她说话我比较随性，便张口说要新书。她抬头看着我，一脸歉意地说这次的书全部交由燕露春小唐处理，家里现在没有书。怕我不理解，又解释，说送书无意间会得罪很多人，又说了些此次出书的具体细节。我表示理解，并支持她的做法，说我有唐姐的微信，回去就买。她拿出《与尔并肩》的清样书，让我翻看。我捧在手里看了目录就舍不得放下，但还是轻轻放在一边，不然就不能专心聊天了。

　　跟往常一样，无话不谈，不知不觉两小时过去。我起身要离开，她叮嘱现在已是深秋，早上不宜起太早，又让我把桌上的茶点给又兮带回去，每次都这样，我便不再推迟，顺从地接受了可爱的迪拜糖和一些坚果。

　　二十七号上午，我去棱子老师家取书。当然，又蹭了一杯好茶，是极品铁观音，口齿生香。因为唐姐把我买的书给了棱子老师，请她签名后再给我。我购买时说了全部要签名本。这两天手里正没有合适的书看，心里似有一根绳牵着，盼望能快点读《与尔并肩》。

　　喜欢她的文风，自然、真挚，诗更是空灵。她之前出的三本书《走不出这片蝉声》《夏日午后》《我用整个夏天和你告别》，我是读过很多遍的，从中学开始。我曾写过两篇短文《我的女巫师》《蒿蒿粑》，都是写她。她对我的好是说不出的，教我写作，教我做母亲，我喝惯了她炖的银耳，喜欢吃她做的韭菜馅锅贴，有妈妈的味道。

　　她郑重地签名，又拿出两枚印章，颇为得意地说都是二师兄送的，问我喜欢浪漫的还是古朴的，我指了指，说古朴的。印好了，我要抢过来看，她笑着说不要急，把半张卫生纸轻轻放在上面。等红墨汁浸完，我才慢慢展开，上面两行娟秀的钢笔字：“诗意和生活可以兼有，你做到了。心如所愿，不外如此。”印章上篆刻着“棱子沁寒”。

　　回家后，我急不可待地打开书，《十年空白》《百坡·母亲》《侠骨柔情刘掌门》《奇人翁先生》……一篇接一篇地读起来。这本书有太大的魔力，让我忘了睡午觉，从下午读到晚上九点过，差点忘了去学校接女儿。

　　女儿上车后，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，说：“你哭过哦？两只眼睛好红哦。”我只好实话实说，看《与尔并肩》已经哭了三次。

　　“真有这么好看？”

　　“嗯，你回去读一篇就知道了。”

　　女儿将信将疑。我便说了些书中细节，台湾高人治眼睛，燕窝窝成了“燕大”，校长的数学老师，可爱的小米米等，撩拨得女儿一回家就嚷嚷着“拿书来”。我递给她一本《与尔并肩》，她翻开，高兴得跳起来：“我也有本签名书了！”她洋洋得意地大声念棱子老师送给她的两句诗：“诗意的名字如花，开兮；青春的日子如歌，吟兮”。然后，我们一人一本，一边烫脚一边看，谁也不说话。夜晚静谧美好，只有秋虫鸣叫。突然，女儿咯咯地笑出声来，我问：

　　“看到哪篇好笑嘛？”

　　“我是随意翻看的，就是那些梦，好奇怪呀！”

　　“你看到《今天和明天》的那篇讲座稿没有？”

　　“嗯看了，她很懂我们年轻人呢，《致母亲》好感人……”

　　女儿捧着“宝贝”咿咿呀呀地进了卧室，跟我道了晚安。我坐在书桌前继续看《与尔并肩》，还有四分之一。书里提到的很多人我都认识，有的只见过一面，有的没见过但听说过。

　　我是真哭了三次。第一次是读到沁寒写“不期望成为瞎眼诗人的儿子”的那句，鼻子一酸，眼泪就涌出来了。第二次是读到《我的老爷魏金熙》里两位历经苦难的老人相认相拥相泣的场景，想象着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，老一辈革命人的付出、坚韧、不易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第三次是《素食七日》，字字句句都感人肺腑……

　　读完最后一篇《棱子的意义》，已是深夜十二点半。我合上书，脑子里浮现一句话：“以前她教我，以后我教她。此刻并肩，正好。”多好的母子啊！深深祝福他们，感恩棱子老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