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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峨山·雪

时间:2019-01-13 01:49 来源:0

  周军 文/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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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雪漫山乡。

  再到二峨山赏雪,是前一晚决定的。朋友小聚出来,山上雪花飞舞,料想天明一定银装素裹。

  小聚最初定在城里,朋友得知二峨山已经积雪,就临时改了地方。待我们赶过去,天色已晚,看着树上、草丛上覆盖的那一层白,有些小激动,拿出手机想多拍几张。此时,饭菜早已上桌,朋友招呼着尽快入座。围炉夜话,听风赏雪,尽兴而归。

  第二天早早醒来,心心念念着那山那雪,便拿起相机匆匆下楼,一人一车向山而行。过桥时,晨雾渐散,阳光时隐时现。脑海里浮现一幅画面:满山的白、满天的蓝,太阳又给这蓝白之间镶了金边,壮美无比,但又担心温度升高,雪融化得太快,空跑一趟。这几十公里的路上,满是激动、急切、期待、焦虑。

  还好,二峨山依然云雾缭绕,蜿蜒向上,雪线就在前方,再过一个弯,我已然进入了如北国风光一般的美景之地。

  选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车停了。往前走几步,就是一个坳口,向下可以回望来路,从青黄过渡到雪白;向上依稀可见山顶,还有袅袅炊烟。置身其中,心慢慢平静下来,此时尚早,四下寂静,仿佛整座山,就只有我一人。正好,把自己放空。而摄影,本就是一个人的修行。

  拿出相机,却不急着拍了,先让眼睛看个够吧。一年来的纷纷扰扰,倒不如这白茫茫的世界干净通透。山是白的,车是红的,像是这雪白世界的点睛所在,就拍你了。想起这三年来,我们一起风雨兼程,走遍山山水水,也该留一张影像,算是与过去告别。

  继续前行,我被路边一片柑橘林吸引。每一棵树上,都挂满了金黄的橘子,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条,果实上又加盖一层白。黑枝绿叶黄果白雪,随手一拍,就是一幅油画。瑞雪兆丰年。虽然很俗,却切合此情此景。果林的主人,端着碗从院里走出来,边吃早饭边笑着对我说:你用手机拍视频嘛,拍了好发朋友圈。他倒是提醒了我,虽然不喜欢拍视频,照片还是可以随拍随发的,让尚在被窝里纠结着、挣扎着起床的朋友们,羡慕嫉妒恨。下山很久了,我才想起,当时应该向他买点橘子,那些经历过风雪的果子,一定很甜。

  一路走走停停,因为路边的一棵树、一片菜园、一户人家,或者是大呼小叫着赏雪的人。在山路的最高点,云雾散开时,能看见远山如黛,高楼林立。这条路,曾是北上大都市的唯一通道,现在山脚下通了隧洞,不远处还有高速。山上风景依旧,山下日新月异。急速变化,是这个时代最显著的特征。我们都要学会适应。

  在即将下山的岔路口,一处新房正拔地而起。路边堆积的空心砖像一座小雪山,工人们忙着搅拌、挑运混凝土。热闹的场景,与这雪后的清冷,相映成趣。在这年末岁初,建新房,过新年,配着瑞雪,我突然想起一个词:辞旧迎新。就以这堆砖为前景,拍一个充满希望,拍一个充满期待。

  只有经历曲折,跨过坎坷,下山之后才能一路平坦。从上山到下山,这一趟赏雪之旅,最大的收获原来在这里。

  就此转身,走进新的一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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